【忘羡】养儿手札（章五）
生子，非ABO，就是养娃，小甜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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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蓝湛极其认真严肃的态度丝毫没有打动已经被吓懵的珩儿，珩儿在蓝湛的威压下瑟瑟发抖，酝酿了一会儿后，“哇——”的一声大哭起来。无论蓝湛怎么问，他还是哭。
珩儿的哭声哭醒了琰儿，琰儿揉了揉眼睛，看见蓝湛抓着珩儿神色恐怖，也被吓了一跳，也跟着哇哇大哭了起来。
琰儿边哭边奔跑过去，小拳头捶着蓝湛的手，想让他放开珩儿，哭喊道：“爹是个大坏蛋！”
蓝湛不为所动，反而一把抓住琰儿的手臂，追问：“你是不是也会唱《采莲曲》？！”
琰儿只顾着哭，根本就没理会蓝湛在说什么。
外面听到哭声的弟子探头探脑，看到蓝湛拉着两个小的面色严厉，赶紧跑去找救兵。
蓝湛问不出什么，抱起旁边的古琴，在一片哭声中弹着《问灵》。
魏婴围着两个小的，看他们哭得面色涨红，着急得不得了，轻柔地哄着：“别哭别哭，我们不理蓝湛爹爹了。”
他是用了魂力来传达声音，两个孩子其实都能听到，只是他们过于年幼，又在全情地哭泣，顾不得这么多，听到耳旁有声音让他们不要理蓝湛，反而哭声更大。
“不——！呜呜呜琰儿要爹！”
“爹爹！呜呜呜！爹爹！”
“弹什么弹……”魏婴也有些发火了，“有什么可弹的！”
魏婴伸手一张，收掌一抓，隔空做个了扭住的动作，蓝湛的琴突然“铮——”地一声，断了琴弦。
蓝湛怔怔看着膝盖上的琴。
小弟子拉来的救兵终于到了，却是一脸严肃的蓝启仁。
蓝启仁看了看哭得嗓子都哑了的琰儿珩儿，又看蓝湛全然不顾两个小的，只对着古琴发呆，心中也涌上一股火气。
蓝启仁压抑着心中的怒火：“你可问到了什么？”
蓝湛还是显得有些丢了魂：“珩儿，珩儿嘴里哼的，是他曾经唱过的歌。”
蓝启仁冷笑：“那又如何？拜入蓝家的弟子，也有住在云梦之泽的，他们就不能唱得？你为了这么一点微小的行迹，就草木皆兵，逼问孩子，你可有为父之责？！”
蓝湛看向躲在蓝启仁身后的两个儿子，两个儿子躲避他的目光，蓝湛心中生出悔意，直直跪了下去，低声道：“忘机忘形，恳求叔父责罚。”
蓝启仁道：“我怎敢责罚于你呀！你为了那魏婴，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？”
蓝湛叩首于地，拜伏不起，道：“弟子知错，恳求叔父责罚。”
蓝启仁身后的琰儿探头看跪下的蓝湛，抓住蓝启仁的下摆扯了扯。蓝启仁低头看他，琰儿哭得惨兮兮地，还道：“叔公……别……别罚爹爹。”
“唔——”珩儿哭得有些忘形还有些停不下来，但也扯住蓝启仁的衣服，吚吚呜呜地，“憋伐哒哒。”
蓝启仁冷哼一声，道：“你还不如你儿子懂事！”
蓝湛没有再应声。
蓝启仁拂袖而去，道：“抄一百遍家训！”
众弟子随着蓝启仁一同退出了静室，蓝湛看着泪汪汪的两个孩子，朝他们伸出双手。
两个孩子哭嚎着扑到蓝湛身上，又开始止不住地哇哇大哭。
蓝湛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，缓声道：“是爹不对。”
琰儿：“呜呜呜——爹抓着琰儿，抓着珩儿，爹要吃了我们！”
珩儿：“呜呜爹呜呜呜爹！”
蓝湛有些无奈：“是为父过于着急了。”
蓝湛抱着两个孩子进屋，方才全心关注的古琴被抛掷一旁，旁边的兔子渐渐把琴围了起来，好奇地东闻西闻。
魏婴站在古琴旁边，看着蓝湛离去的背影，喃喃道：“这才对……这才对，守着这琴，有什么好的。”
魏婴呆站了许久，在古松下看屋内蓝湛抱着哄孩子的样子，目光久久不离。
及至次日，蓝湛去藏书阁抄书，本想将两个孩子给蓝涣先带一带，却没想两个孩子看他要走，立刻满脸风暴将要下雨。
蓝涣道：“是你昨天吓着他们了，他们肯定要粘着你。”
珩儿和琰儿有些不安地揪着蓝湛的衣服不放手。
蓝湛微微点头，道：“那我把他们带走了。”
蓝涣有些欲言又止。
蓝湛道：“兄长有什么教训，忘机受训便是。”
蓝涣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我不想让你为难，你也从小没有什么可令人操心的，道理我也不想再啰嗦什么，只是盼你无论何时先念着两个小的，我想魏婴……在天之灵，也会希望你这样。”
蓝湛点头记下，行礼后带着两个孩子离开，三人一起去到藏书阁。
藏书阁是后建的，已经不比之前藏书阁的恢弘了，但蓝湛有意保留之前与魏婴一起抄书的角落，看起来与往日的布置相差不多。
——藏书围成一角，书案后就是开阔的院景，夏日绿树荫浓，蝉声起伏。
蓝湛正襟危坐，神色肃穆，笔走龙蛇。珩儿坐在蓝湛身旁，身前也摆了一张白纸，手里握着细小的毛笔，在上面乱涂乱画，但紧绷着脸，还是能与蓝湛连成一幅夏日习字图。
只有琰儿，手里抓着一个布老虎，在蓝湛的书案前奔来跑去，还模仿老虎“嗷呜嗷呜”的声音，噪声不绝于耳。
蓝湛定力十足，抄完了一遍，转头看珩儿纸上的一团乱麻，问：“写的什么？”
珩儿抓着纸给蓝湛，道：“爹爹，抄书。”
魏婴睡在后面窗台的围栏上，打趣道：“小小年纪，就知道帮你爹作弊抄书了。”
蓝湛摸了摸珩儿的脑袋，把他的纸张接过，放在自己抄的家训旁边。
珩儿到底还小，玩了一会儿也就累了，被琰儿拉着一起玩布老虎，而后又抓着纸笔，在另一张榻上写写画画。
魏婴走到珩儿旁边，看了看他纸张上面扭扭曲曲的“蓝”字，称赞道：“没想到珩儿还真会写字，真厉害。”
又看只会在那边疯玩的琰儿，略有些头疼：“这孩子到底像谁啊！”
魏婴爬上塌子，围坐在珩儿身后，施展上魂力，抓着珩儿的手，在珩儿耳边教道：“手腕枕在桌上，五指运笔。”
在“蓝”字后面，再写了个“珩”字。
魏婴道：“这就是珩儿的珩！”
珩儿笑眯眯地：“珩儿！珩儿！”
魏婴抓着珩儿的手，又把方才的字给涂了：“嗯，珩儿再写一个。”
珩儿点点头：“嗯嗯，珩儿写。”
魏婴又扶着他的手再写了一个“蓝珩”，又再涂去。
珩儿自言自语，蓝湛朝那边看了一眼，目光落在珩儿的纸上，上面一团一团的黑色看得人头疼，他又收回了目光。
魏婴又来到琰儿身边，琰儿现在已经换了一把小木剑玩，魏婴抓着琰儿的手，也并不说话，只是教他蓝家的基础剑法。
琰儿莫名其妙自己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，十分惊喜，连忙叫：“爹！爹你看我！我会剑法！”
蓝湛朝琰儿看的时候，魏婴立刻放开了琰儿的手腕，琰儿对着蓝湛一通乱舞。
蓝湛敛下眉眼，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，低头继续抄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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